12月5日中午,司机马先生临时到槐荫区经一路附近给社区团购提货点送货。
这家超市同时经营果蔬产品,10分钟内,约有五六名顾客上门买菜,其中两人表示,对网上买菜不是很感兴趣,“不能挑拣,不太习惯。”高静接受采访时也提到类似的观点,她习惯每周末和家人到八里桥蔬菜市场选购,这被她当做一种消遣时间的生活方式。
高静试着在网上买菜,遭到家人反对,“连菜都在网上买,养成习惯以后,你不怕和现实生活更加脱节吗?”不可否认的是,社区团购方便上班族下班后顺手把菜带回家,能够节约时间。
“现在社区团购太多了,别的店都上了,我不上也不行。”采访中,这是不少兼职团长的共同想法,他们不指望社区团购带来多少利润,看重的是顾客提货时,在店内产生的其他消费。
兼职团长的订单量通常都不高
赵敏是姚家路附近一个小区的“传统”团长,仍在坚持自己找货源的基地直采模式。“我不想把顾客往这个方向带,很少往团购平台发优惠信息。”赵敏说,在地推的邀请下,她也成为某团购平台的团长,但她对这份兼职并不怎么上心。
地推经常告诉赵敏,50人通过她下单可获得一定奖励,她对上次组织60名团员下单鸡蛋的经历仍记忆犹新,鸡蛋个头小,订单数量多,每一单商品数量少,耗费精力,分拣负担重。“最重要的是,我的顾客大多注重品质,我如果往群里发低价信息,不但不会引流顾客,反而会培养老顾客比价的习惯,他们最终会流失。”赵敏说,她感受到了团购平台烧钱补贴的冲击,时不时有人问她,店里是否有自提业务。
地推是社区团购里的重要一环。在市区一些老旧小区,多家平台采用扫街式地推,试图将那些经营多年的小店,将门店和老板发展为自提点和团长。咖啡馆、酒水店、餐馆等陆续增加了自提业务。新时报记者观察发现,这些兼职的团长,订单量通常不高。
商女士经营着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快递驿站,已有三四拨地推人员找过她,“一个快递员也在做团长,她告诉我,一年赚了3000多块钱。”商女士对风口上的社区团购心存疑虑,她担心产品出现问题需担责,也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了10多个团长,可能出现无序竞争。
成本和新鲜度或制约社区团购发展
并不是每家店店主都接受了地推的邀请,成为团长。一名经营中高端水果店的店主表示,完全没有受到冲击,“我们卖的好多货,团购平台上都没有。”经一路一家菜店店长也没有增加自提业务,在他看来,营业额和过去差不多,没怎么变,“习惯在店里买菜的人,还是会在店里买。”
艾媒咨询数据显示,2020年社区团购市场发展迅猛,市场规模预计将达720亿元。朱青山发现,受社区团购冲击,今年以来,大山超市的销售额和客流量比过去少了约五分之一。10日上午,大山超市玉函店果蔬区的人流量并不低。“卖菜很麻烦,利润率低,成本高,损耗大,社区团购很难维持下去。”朱青山坚持不把大山超市门店当作社区团购自提点。

12月10日上午,到大山超市玉函路店生鲜区买菜的人络绎不绝。
朱青山约摸着,社区团购的运营成本或高达40%,成熟实体菜店成本约15%。钛媒体报道称,行业普遍团长的佣金在8%—10%。多多买菜、橙心优选目前的团长佣金最高能达到订单金额的15%—20%。此外,仓库、配送、人员分拣、采购等又占了很大的成本。近日,新时报记者采访一名配送员,他每月的工资是8000—10000元,仅负责配送高新区不到20个自提点。
“同样一车菜,我们在一个场地,两三个员工就能卖完。社区团购要租场地分拣、雇人配送到多个自提点、给团长佣金,成本比我们高得多。”朱青山说,成本是很难解决的问题。
短期看,社区团购对传统菜店造成了一定冲击。长期看,朱青山认为这不是个坏事,“会淘汰掉一批小规模、不专业的菜店。”朱青山认为,等到明年夏天温度升高后,社区团购不得不面临保鲜的问题,“采购新鲜的蔬菜有门道,送到店再分拣装袋,等客户取回家,可能就蔫儿了。”朱青山说,新鲜和专业是他们最大的优势,最近一两年可能受冲击不赚钱,熬过去就好了。
供货商也在跟着社区团购跑。小凯过去主要给酒店供应鸡蛋礼盒,今年也开始参与社区团购,“利润比原来降了不少,但现在一天能卖3000斤鸡蛋,和过去卖礼盒的量没法比,总体收入差不多。”他注意到,身边一些过去给超市发货绿色蔬菜的供应商,也开始转向社区团购,利润稍低一点,但出货量大。